一心二用的赵毅

坐在先锋志（微信号：vangzine）面前的赵毅今年29岁，戴一副眼镜还有些书生气，大学主修英语专业，毕业后的工作一直和科技以及互联网有关，在经过中关村在线、风行网、央视网的几次辗转后，成为了新东方集团内部创业项目“乐词APP”的制作人。不过，这次我们主要聊的不是工作，而是玩。

赵毅是玩乐队的。

他白天上班，晚上和队友排练演出；乐队原来叫“Big Fish”；他弹过吉他、贝斯，写词作曲，当过主唱；他之前的风格一直是朋克，现在则准备向后朋克进军。

“我觉得一心不能二用的人是傻子。”

Big Fish是正宗的“IT民工乐队”，除了赵毅，其他几位成员也来自安捷伦、维沃多、乐视网、天极网等硬件、软件和互联网公司，还有一位偶尔会来的键盘手是微软程序员，他加班最多。关于作品，赵毅说他们唱的大多和这个行业没太大关系，那个时候年轻气盛比较暴躁，更多是把上班不爽的情绪抒发出来，比如《往哪儿踩》、《撞不开》之类的歌，所以同事们特别爱去听。乐队一般在鼓楼和南锣鼓巷的几个固定酒吧演出，一到两礼拜演一回，一场报酬非常少，有时候甚至还赔钱，因为来了的都是客，必须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样一来，演出成了聚会，图的就是一个开心。

“必须得找一些朋友过来啊，他们才懂你，自己人多心里才踏实，有一次加场演出没有朋友，后排一大姐冲我喊，大兄弟给我唱首《拥抱》呗，我心想点歌那不是后海才干的事儿嘛，直到半年后我才知道那是五月天的歌。”

当然，他们在演出时一般不会报自己“IT民工乐队”的身份，原因有二：第一，经常和他们一起捆绑演出的两支乐队，一支是由外国媒体人组成的，另一只则由新闻监管单位的外语精英组成，阵容比较招风，所以便随着他们一起隐藏身份；第二，场地的老板希望底下不明真相的群众都被蒙蔽，愿他们认为台上的都是专门干音乐的，而不是玩票的。

但赵毅的心态一直都是玩票，他很享受这种“边缘”的感觉，进出自由，变换自如。也没有想过专门去跟音乐死磕，干出一番成就。

“你有没有想过去参加选秀节目？”先锋志。

“压根儿没想过，当然更不会上去说我是个搞IT的让全场惊讶一番，我们这是亚文化的乐队圈子，我只享受这个圈子的东西。”赵毅。

赵毅的确对这个圈子了如指掌，和他聊天就好像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里面尽是各种互联网公司的谁谁谁玩着一支什么什么样的乐队，这些乐队大多名字新奇古怪，且之前从未听过。哦，原来表面看上去平和且无趣的IT男IT女们，也有着如此精彩的生活。

这群人都选择在互联网公司上班，是因为他们接受新事物比较快，就像之前接受各种音乐一样。在赵毅看来，是他们选择了互联网，并不存在反向选择。

有些顶着互联网头衔的乐队最明显的特点就是会有几套班底，一支乐队有时会有两个主唱、两个键盘、两个贝斯手，四到五个弹吉他的，这是因为这个圈子加班比较多且时间不固定。很多乐队会有一个负责记录的本子，里面详细记录着这首歌谁跟谁排过，那首歌谁谁谁会，以便在演出前通过科学排布的方式把不加班那群人能演的曲子选出来，这种方式有点像心连心艺术团的拼盘演出。不过赵毅更希望乐队是一个团队，他只能接受个别配器的改变，如果有人缺席，他们那次很有可能就不演了。

另外，这个圈子的乐队都比较有科技感。就拿赵毅本身来举例，他在写歌或演出时都会用到iPad或者Mac，有时候为了在现场表现好一首歌可能要同时用到两到三台数码设备。几年前，这样做的都算是先锋，而现在通过电子控制的方式在新的科技设备上使用和调制各种音色，甚至制作视觉投影营造现场气氛，成了他的家常便饭。科技带来了体验更精彩，操作更人性化，入手更快捷的音乐体验，它可能很容易就找到过去很难调配的某种实验性的古琴音色，这让赵毅感到越发兴奋。

除了科技嗅觉，这个圈子玩乐队还是有“原始的优势”的：比如资深程序员做键盘手、鼓手，他们演奏东西都特别精准，事先编写好的谱子每次演都一点也不带错的，上台表情酷酷的就把它们演奏出来了。来自视频互联网的制作人也擅长自演自拍，给乐队剪辑包装小电影从来不用麻烦别人。

当然，玩音乐这么些年，赵毅也自认为要更成熟了，写词唱歌也得有些新的变化了，不能像过去那么躁了，得更加文艺、更加智慧，放生那条被“网住的大鱼”，于是他们的新乐队“The Magribbons”便诞生了。这个乐队翻译过来可以叫“镁条”，由magnesium和ribbons两个词组成，镁燃烧发出耀眼的白光，而一卷一卷的镁条又不会像融来的资那么快被燃烧殆尽。

最后补充一句，赵毅的女朋友也是他玩音乐时认识的，对方唱重金属比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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