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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知道的中国智驾 Number 万

本文作者: 张进   2025-09-12 14:34
导语:当年是大师,现在成了作妖大师。

8 月,万物熬过了漫长酷暑的炙烤,进入蛰伏的季节。

原本还算平静的自动驾驶行业,却因为一则公司的破产新闻,平添波澜——前智驾领域的黄埔军校高级副总裁老万(化名)创办的 L4 级无人驾驶技术公司(以下简称“ L4 公司 C ”),因无力支付 1.5 万元的劳动仲裁款,被法院裁定受理破产清算申请。其主要责任人老万目前已联系不上,L4 公司 C 旗下的三家分公司均已注销,人去楼空。

老万是中国自动驾驶发展史上举足轻重的人物,被称为“黄埔军校无人车四大护法”之一,曾被《福布斯》杂志评为推动中国人工智能革命的 20 位关键人物之一。前几年,他还被行业盛赞为“中国自动驾驶第一人”,真正的 number 万。

后来被称为“全球 Robotaxi 第一股”的 X 公司,老万也是其主要创始人,甚至是第一任 CXO。

L4 公司 C 是老万从黄埔军校离开后的第二次创业,却落得今天一地鸡毛的惨淡局面。

谁在申请破产?

据了解,这次申请 L4 公司 C 破产清算执行的人,是 2018 年便跟随老万的一个老员工。

经过法院调查,L4 公司 C 早已官司缠身,涉案金额巨大,根据天眼查显示,L4 公司 C 从 2024 年 10 月开始,多次成为被执行人,历史被执行总金额达 4732.8 万元;两起终本案件的执行标的总金额为 2360.3 万元,其中未履行金额 2192.8 万元。

创办的公司官司缠身、债台高筑,老万却在暴雷前夜,于 2024 年 8 月使用不正当的手段、找了一位“专业的背债人”来接替自己在 L4 公司 C 的法人身份,完成“金蝉脱壳”。

曾经叱咤风云的智驾黄埔军校副总裁、中国自动驾驶的拓荒者,如今却成为失联老赖,倒在了耳顺之年。

老万过去的光环悉数褪尽,着实令人唏嘘。

但他身上的八卦,也确实足够狗血。

2019 年 10 月,老万正式以 CEO + 董事长的身份入主 L4 公司 C,他确定了公司押注车路协同路线,老万认为公司最初的单车智能技术路线是一条死胡同,而车路协同则让中国自动驾驶有机会追赶 Waymo。

车路协同的挑战远高于单车智能,对于一家创业公司来说这是一个非常激进且危险的选择,因为不仅挑战车的技术,更是对整个交通体系的改造,需要的资金也更庞大。

而资本市场对此显得颇为谨慎,L4 公司 C 的融资进程也反映了这一点:通过公开渠道查询可知,其已完成四轮融资,但主要投资方以中小机构为主,且最新一轮融资记录至今仍停留在 2023 年年初。

尽管资本市场不看好他,但老万却握有另一张王牌——地方政府的大力支持。车路协同的运转依赖于车企、自动驾驶技术、电信及出行四大产业的深度参与,其中,政府是整合资源、推动落地的破局关键。而老万擅长跟政府合作,其在行业的影响力本身就是一张“通行证”。

但缺乏资本输血与自我造血能力,迫使 L4 公司 C 深度绑定政府资源。这种”与虎谋皮”的合作,极其考验创始人长袖善舞、游刃有余的政商斡旋能力。

而老万彻底搞砸了——跟央企 A 闹掰,被罢免合资公司「混合企 B」总经理职位,成为压垮 L4 公司 C 的最后一根稻草。

罗马非一日建成,而大厦的崩塌,也非一夕之祸。老万最终创业的败局,成为其个人风格的最佳注脚。这个案例促使我们重新审视创业的一个核心命题:创业者若自我意识过强,尤其是过于膨胀的自我,是否反而会成为公司发展的桎梏?

华服轰然褪去,真相毕露。创业这个试炼场,如同一面照妖镜,会让一个人的能力短板、性格缺陷和品性底色暴露无遗。

怎么就被踢出局了?

L4 公司 C 在NJ、SH、SZ 这几个地级市都注册了分公司,但实际经营地在 SZ。

一位接近老万的人士告诉左林右狸频道,L4 公司 C 最初在 NJ 成立,后因跟 NJ 政府闹得不愉快,搬迁到 SH,一段时间后又被 SH 踢走,现在 SH 市政府可能仍在追查他,因为涉及到政府补贴,涉案资金估计不少。

后来老万 “搭上”央企A,双方计划成立合资公司,因央企 A 在 SZ 扎根较深,L4 公司 C 也随之将总部设在了 SZ。

2021 年 11 月,L4 公司 C 与央企 A、SZ 某平台成立合资公司混合企 B,注册资本高达 20 亿元,老万担任该公司的总经理。这家公司定位为国家级智能交通运营商,试图整合政府资源推动车路协同高级无人驾驶的落地和应用。

最初,央企A、SZ 某平台对 L4 公司 C 非常看重,前者提供云网基础设施,后者基于地方政策、数据以及道路资源做背书。最初构想里,一旦局部试点推向大规模的范式跑通,L4 公司 C 就意味着参与一个国家级的智能交通运营商的发展轨迹。

L4 公司 C 的战略逻辑非常清晰:其定位是混合企 B 在车端的战略合作伙伴,此布局是通过生态协同实现共赢。后者一旦成功,将会为 L4 公司 C 带来强大的背书效应,其融资叙事与市场拓展自会水到渠成。

但老万没有把握住这次机会。很快,隔年发生了一件事直接导致他总经理职位被罢职。

2022 年,国家审计署在对央企 A 集团进行延伸审计时,发现应该属于混合企 B 的多项核心知识产权被注册到老万的 L4 公司 C 名下了。这一情况很严重,属于国有资产流失。

在成立合资公司时,有条款明确规定 L4 公司 C 的核心研发人员需并入混合企 B 统一管理。但这些技术人员在老万的授意下,将知识产权注册到 L4 公司 C 名下,而非混合企 B。审计发现这一问题后,经仔细核查发现有五十余项知识产权存在此类情况,其中二十余项与混合企 B 有共享关系。

此事一经曝光,董事会意识到问题很严重了,老万作为总经理相当于私吞国有资产,随即董事会便召开会议,决议罢免其总经理职务。被罢免后,老万相当于从混合企 B 出局。

老万一心只想当老大?

据悉,当时老万表现得还很不服气,认为自己没错。而老万在管理混合企 B 期间、这种严重的以自我为中心的处事风格早就引起了股东和董事会的强烈不满。

东窗事发前,在 2021 年到 2023 年老万 担任总经理管理混合企 B 的两年多时间里,老万与央企 A 派驻的董事长之间矛盾重重,甚至公然对抗董事会决议,关系闹得很僵。

作为公司总经理,老万自认为是公司一把手,那么所有事物必须都听从他的安排,甚至对外宣称自己在混合企 B 的角色虽然是总经理,但在公司内有类似于“皇帝”一样的权限。

最典型的一个例子是在混合企 B 是否应该承接商业订单这件事上,老万完全不听大股东的想法。他认为混合企 B 应该先发展技术,而不是做商业订单,当股东央企 A 介绍过来订单,他全部拒绝,既不配置人员,也不调动流程,导致混合企 B 一年多时间里没有任何业务。

可是,央企 A 加上 SZ 地方国资合计持有混合企 B 60% 的股权,才是大股东,怎么能允许老万一个人说了算呢。

随即董事会要求老万整改,劝告他做好总经理的本职工作,不要越界。但是老万仍然专注于跟当时的董事长“争权”,认为自己才是这家公司的老大。

对于董事会的决议,他认为对的就执行,不对的就不干;为了维护股东团结,多方劝说老万不要一意孤行,但他表面上都应承地很好,当面答应,转头就不认账,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行事。

劝说无效后,董事会开始对其整顿,老万则选择“积极抵抗”。董事会刚决议完,他立马转头要求其他人按他的想法去做,公司最乱的时候,下面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干活。

一位接近老万的人士称,老万尤其喜欢拉帮结派、搞权力斗争、拉拢人心立山头。他利用信息差,对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挑动下属内斗,从而巩固自己的地位;为此他还随意提拔人员,不按规章办事、全凭个人喜好,随意决定工资和奖金,管理很混乱。

就这样,混乱的局面持续了一年多时间,导致混合企 B 的业务和技术都没有明显进展。

董事会要求他立即整改,但老万置若罔闻,后来便直接禁止他提拔人员,最后直接把他的职权上收,双方闹得很僵。最终,在知识产权事件爆发后,老万被正式免职了。

本来 L4 公司 C 背靠地方政府这棵大树、抱着央企的大腿,至少能活得久一点,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被老万硬生生作没了。此时,老万兜里已经没什么牌了——资本市场融不到钱,自身也没有造血能力,最支持他的 SZ 地方政府和央企 A 都得罪完了。

专业“背债人”是最后希望?

虽然被罢免了总经理职务,但老万依然是混合企 B 的小股东,双方还有合作可能性,L4 公司 C 还有一线生机。

2022 年,L4公司 C 跟混合企 B,一个侧重车端、一个侧重路端,合作研发了一套“轻车熟路”系统。该方案是中国对“车路协同”技术路线最前沿、最深入的实践之一。

因此,混合企 B 仍然还想跟 L4 公司 C 在车路协同领域开展合作,L4 公司 C 的员工大多也认为此时应该抓住最后的机会——与混合企 B 合作以承接业务,但老万因为对此前被罢免怀恨在心,不顾所有人反对,拒绝了混合企 B 伸出的橄榄枝。

一些曾因看好“车路协同”技术路线以及跟混合企 B 绑定的打法,而追随老万的人,此时也已认清他的真面目:一切全凭个人好恶,为追求个人利益而置公司整体利益与员工安危于不顾,致使团队无所适从。

心灰意冷之下,到了 2023 年,L4 公司 C 的核心管理层,包括 CTO、CFO 在内的悉数高管,以及相当数量的研发和运营团队成员在此期间相继离职。从 2023 年起,L4公司C便陆续传出大量负面消息:大规模裁员,多地被曝拖欠员工工资、办公室租金,测试车辆大量闲置,项目停摆,供应商上门讨债…

到 2024 年,该公司所有员工均已全部离职,公司就地解散。

合作伙伴认为老万是“熊孩子”性格——在谈判或合作中,如若自己的核心需求得不到满足,倾向于采取极其强硬甚至近乎“同归于尽”的极端策略进行施压,如同一个熊孩子在吃不到糖的时候,撒泼就要以点爆煤气罐相威胁。

这样的人如何做好企业呢?就像董事会要求总经理老万做出整改,拒不整改意味着会被免职,被免职后,他的创业公司 L4 公司 C 当下唯一的希望就被切断了,这个逻辑大多数人都能明白,大多数人也会“低头”,但老万 从头到尾都表现地很“硬气”,最终让自己被扫地出门,也亲手砍掉了央企 A 这颗“大树”。

合作伙伴评价他,“这个人做事从不考虑后果,哪怕会让自己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

2023 年到 2024 年,L4 公司 C 尚且苟延残喘了一段时间。这期间,L4 公司 C NJ公司被起诉。

事情要从老被朋友起诉开始。老万在创办 L4 公司 C 时,曾与朋友以债转股的方式签订合同,但混合企 B 成立后,老万就不认债转股这件事了,后悔了,不愿转股,提出原封不动退还本金,朋友不愿意,双方闹到对簿公堂。

经过法庭调解,约定老万退还本金外,还需按年化利率支付赔偿,当事双方都签了调解书,但老万把本金还完后,就不还利息了。

于是该朋友便将 L4 公司 C NJ 公司告上法庭,起诉后发现 NJ 公司为空壳,转而起起诉 SH 控股公司。此时老应该意识到有法律风险,于是更换了 NJ 公司的法人,此人从没在 L4 公司 C 中出现,因此有人认为此人是专业“背债人”。

此外,老万还将自己持有的混合企 B 股权质押了,这属于重大违约事项,因为签订合同时规定未经许可不能将股权质押给非相关第三方,为此混合企 B 跟他纠缠了一年的时间,如今 L4 公司 C 连续爆雷,老万早已经是失联的状态。

老万为何总被抛弃?

据传,SZ 市、SH 市都在追查他,怀疑 L4 公司 C 在成立时存在“骗补贴”情况,以及公司审计报告存在造假,相关部门正在找他核实,但老万已经失联,有接近老万的人士称,他有美国身份,可能已经逃到美国去了。

央企 A 有一份关于老万的风险提示报告,对其履历全部梳理了一遍,分析了老万从黄埔军校到全球第一 X 公司再到混合企 B,发现一个规律:他跟他所有的合作伙伴最终都以诉讼方式结束合作。

当年,还是智驾黄埔军校副总裁的老万离开创业,参与创办了自动驾驶公司全球第一 X 公司,担任公司董事和 CXO 级高管。因为老万的影响力,全球第一 X 受到资本市场追捧,很快便完成 Pre-A 轮 5200 万美金的融资。

但好景不长,老和全球第一 X 被黄埔军校起诉「侵犯商业秘密」,全球第一 X 公司董事会为了避免麻烦便将老万解雇。2018 年,全球第一 X 公司被迫改名,老万另起炉灶创办了新公司 L4 公司 C。

此时起,老万便长年“诉讼傍身”。先是跟全球第一 X 互相提起诉讼,老万认为全球第一 X 公司以不当的方式发行新股,从而将他持有的股份被大比例稀释从而发起对全球第一 X 的诉讼;全球第一 X 随后便以老万创办的新公司 L4 公司 C 商业秘密侵权、商业诋毁对老万发起诉讼。

最后,L4 公司 C、老万和全球第一 X 之间的纠纷以和解告终。

而混合企 B 本可以是老万将原来黄埔军校、全球第一 X 等不愉快的过往抛弃,打个翻身仗的机会。毕竟当年全球第一 X 董事会两次“抛弃”他,在成立 L4 公司 C 时,老万应该曾在心里给 L4 公司 C 定下了一个目标:超越黄埔军校、全球第一X,“一雪前耻”。

时光荏苒,短短几年时间,自动驾驶领域早已更天换日,在老万不厌其烦于混合企 B “宫斗”的日子里,全球第一 X 已经一跃成为“全球 Robotaxi 第一股”,对比之下,他却成为失联老赖。

老万现已六十,翻盘机会渺茫。他昔日的行为不仅耗尽了眼前的资源,更透支了他最为珍贵的资产——来自合作伙伴、追随者与投资人的信任。行至今日,老万手中的筹码已所剩无几。

(老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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