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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说中国出不了第二个Plaud?

本文作者: 吴优   2025-10-21 16:34
导语:AI录音笔只是Plaud的开端,而非终点。

为什么说中国出不了第二个Plaud?

作者丨吴优

编辑丨刘伟

如果评选当下最成功的AI硬件公司,Plaud大概率会高票当选。

这家2021年底成立的公司,于2023年6月在Kickstarter上线了产品Plaud Note,首月众筹金额达110万美金,一举打破了AI录音机类目的众筹纪录,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2024年登上亚马逊BS榜第一,年收入突破7亿人民币;

2025年7月,全球销量突破100万台……

尽管如此,围绕Plaud的争议和讨论却从未停止:长期主义者认为Plaud的成功胜在巧劲和运气好,只能赚到短期的钱,长远来看未必是一家有价值的公司。另一部分人试图成为第二个Plaud,却发现这件事并非看起来那样容易。


幸运的“逆行者”

Plaud Note并非许高做的第一款AI录音笔产品,在这之前他还推出过一款外观如方形小饼干、面积比Airpods充电舱还小的AI录音笔——iZYREC。当时,大模型的浪潮尚未到来,iZYREC走的还是传统的NLP路线。

这款定价99美元的设备,首月众筹金额超过20万美金。出海服务商穆木告诉雷峰网·鲸犀,这个众筹金额已经是一个不错的成绩了。

一年后,Plaud的第一款产品Plaud Note诞生,机身更宽更薄,磁吸功能也从机身转移到了皮套。Plaud Note将解决iPhone无法通话录音的问题作为核心卖点,并主打AI录音整理功能。

为什么说中国出不了第二个Plaud?

据悉,这款产品推出时,Plaud内部信心十足。产品发布前夕,公司创始人许高在内部讲话中激情洋溢地说道,“今天我们发布这个产品的这一刻,我们就是世界AI音频硬件领域的第一品牌。”

不过,当时资本市场并不看好Plaud。早期接触过Plaud的投资人宗维告诉鲸犀,Plaud可能是门赚钱的生意,但上限明显。“一方面,从市场空间来看,Plaud仅适配苹果用户,在其他市场的增长会非常受限;另一方面,从产品功能来看,AI录音机很容易被手机覆盖,就像曾经的MP3一样。”

和宗维的看法类似,不少人认为,Plaud的成功非常取巧。“Plaud若不是抓住了iPhone不能通话录音的痛点,和踩中了大模型的技术风口,恐怕很难成功。”

不过,Plaud的内部数据显示,通话录音在用户使用场景中的占比并不高。很难说它是Plaud成功的关键因素。

不可否认,Plaud确实得到了幸运女神的眷顾,乘上了大模型浪潮的东风。但站在风口上的企业很多,能取得Plaud般现象级成功的却仅此一家。

在鲸犀看来,真正让Plaud与同期AI硬件公司拉开差距的,是其在战略上的克制。2023-2024年,AI Pin和Rabbit R1都曾靠着“AI颠覆者”的标签红极一时,但最终都泯然众人。(除了Plaud,还有哪些AI硬件产品有机会抢先一步突破百万出货量?欢迎添加本文作者微信 Yolanda_Zuu 交流)。

其中,定价699美元、不带屏幕的AI Pin号称要“取代手机”,却因为依赖云端导致交互延迟、卡顿而翻车。Rabbit R1靠着199美元的售价和 “LAM 系统” 的噱头热销,最终被揭穿是安卓套壳,性能也远不及预期。

Plaud却反其道行之,在产品定义上大胆做减法,瞄准传统录音笔携带不便且无法做信息整理的痛点,深耕“录音+AI处理”功能,在单一场景上打穿打透。

许高曾经在与久谦资本的对话中解释过选择录音笔赛道的原因:录音笔之前是巨头开发的赛道,手机把录音笔的功能替代后,比起TWS等其他机会,录音笔不再是一个足够吸引巨头投入新的研发资源的赛道,最后录音笔就变成了一个“大厂看不上,小公司搞不定”的事情。

小公司之所以搞不定,并不是录音笔的硬件技术门槛有多高,而是做成这件事,不仅需要硬件研发,还需要软件和AI研发,国内大多数公司都没有如此完整的人才储备。这也是当下AI硬件公司面临的普遍困境——缺乏资源整合能力,不懂撬动人才杠杆。


极致的“整合者”

接触过许高的人,通常会用open、真诚、直接、善于整合资源这样的词汇来形容他。

拥有四次创业经历和投资人背景的许高,一方面比其他人更加明白创业公司的脆弱性,追求把每件事做到极致;一方面见证过上千家公司的起落,对人才、节奏、商业模式和战略有着更加深刻的理解。因此,他非常善于利用外部资源来放大自身的优势。

为什么说中国出不了第二个Plaud?

许高

据许高本人讲述,做Plaud的产品之初,他不仅会找上游芯片供应商探讨产品的工作原理和功能局限性,还会找到代工厂和品牌方的老板深入交流行业心得。目的就是找到业内最牛的团队一起干。

正是在这个过程中,许高遇到了前搜狗AI硬件事业部最核心的ODM供应商的创始人刘晔。两人都十分看好AI录音笔这个方向。

刘晔拥有丰富的供应链和软硬件研发经验。他是中国第一批进行手机软硬件研发的工程师。后来又在龙旗担任过第一台翻盖手机和彩屏手机的项目负责人,并参与了深圳龙旗的创建,组建了深圳研发中心并担任研发负责人。

2014年智能穿戴设备兴起,搜狗成立了AI智能硬件事业部。刘晔与吴滔、李健涛等人为搜狗研发了儿童手表糖猫,定价999元的第一代产品就卖出了上百万只,在竞争激烈的儿童手表市场挤进了前三。儿童手表取得商业化成功之后,刘晔团队又开始了对AI翻译机和AI录音笔的探索。

只可惜,后来搜狗被腾讯收购,其硬件业务被关停。失去最大的客户后,刘晔组建了一支几十人的工程师团队研发AR眼镜。但由于AR眼镜研发投入大,上游产业链尚不成熟,进展较为迟缓。

这时候刘晔开始思考由原来的ODM模式转向出海做品牌,这与许高的想法不谋而合。

当时,两人已经合作了有一年时间。许高十分欣赏刘晔的才华和理想主义,刘晔对后者的产品方向也十分看好,于是迅速成为了合作伙伴。

二人一起要求Plaud把每一个环节——产品定义、工业设计、质量交付、软件体验——都做到极致。

“Plaud在产品、运营、营销等各个方面都比同行好20%,最后乘在一起,Plaud的整体能力就比大多数创业公司好3-5倍,于是Plaud才得以在这么大的机会面前每年以十倍的速度增长,”许高如此描述自己眼中的Plaud。

鲸犀了解到,Plaud的确践行着追求极致的理念,例如公司发展初期就有意识地寻找专业团队做调研和设计,请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

“发展初期就找专业团队来负责产品外观设计,这对小体量公司来说是很罕见的,(这些企业)要么没预算,要么缺乏做深入市场洞察和品牌设计的认知。许高在这件事情上的意识比较超前,能感受到他对设计和营销人才的尊重,”Plaud早期的服务商、青蓝图的硬件产品营销专家邹霖告诉鲸犀。

青蓝图作为Plaud的合作伙伴,不仅参与了后者的产品设计和众筹推广,还贡献了Plaud这个品牌名称。据许高回忆,Plaud这个名字是从至少上百个idea中挑选出来的,这个词是Applaud(鼓掌)的词根,会让人联想到成功的喜悦,而且和Apple一样是五个字符,优雅好记。

在鲸犀出海百人谈文章《爆品难续,公司再大也只是长大了的「草台班子」丨鲸犀百人谈 Vol.36》中,高维课堂常驻导师张雷曾谈到,拥有高水平业务决策能力的公司,其决策逻辑可归纳为用投资的方法来选产品和赛道,用用户思维来做产品和营销。

显然,许高领导下的Plaud,无论是在资源整合能力还是决策能力上都有优势,才能在大时代的机会来临时动作如此敏捷。


聪明的“取舍者”

时代机遇来临时,用优秀的产品抢占市场很重要,但通过独特的商业模式设计避免陷入低价内卷的漩涡也同等重要。

在经济下行期,Plaud依旧可以取得十分可观的盈利,但其“硬件付费+软件订阅”的商业模式并无新意。甚至在过往历史中,这样的商业模式还让不少智能硬件公司陷入了生存困境。(更多AI硬件公司商业模式的探讨,添加作者微信 Yolanda_Zuu 进一步交流)

智能音箱就是最典型的例子。亚马逊的Echo音箱,为了推广Alexa语音助手,曾经以低于成本价销售硬件,期望后续从软件服务中盈利。国内的百度、阿里等企业,在推广智能音箱时,也采取了同样的策略。但最终都因为软件服务收入不及预期,导致了严重的亏损。

因此,Plaud的商业模式也一度受到质疑。

多位投资经理曾向鲸犀表示,自己日常工作中虽有录音和整理需求,但基本用手机就能满足。“部分安卓手机系统自带录音转写功能,即便没有,借助通义千问、deepseek等软件也能完成语音材料整理,根本无需专门购买录音硬件。”

拥有Plaud Note的投资圈人士Jack也表示,自己使用频率并不高。一方面Plaud每月300分钟的免费额度有限,仅能转录5-10个会议;另一方面,手机录音和免费转录软件已能满足需求,专门的AI录音设备并非刚需。

不过,Plaud每年10倍的增长,说明其仍然有不少忠实拥趸,背后必然有可靠产品体验和用户口碑的支撑。

与智能音箱不同的是,Plaud的定价,硬件本身就已经是盈利的。据悉,售价159美金的Plaud Note(含每月300分钟转写和无限总结的基础会员权益,因此也包含了部分AI调用成本)硬件成本仅200元人民币。

而且,在市场选择上,Plaud选择了美国和日本作为起点。这两个国家的消费者付费意识更强,且对时间成本极为敏感,更愿意为提升工作效率、优化内容创作流程的优质软件服务付费。

Plaud的目标用户也很清晰,瞄准海外“三高人群”,即高知识密度、高依赖对话、高决策杠杆。产品无论在设计审美还是隐蔽性上都满足用户关键需求,从一开始就避开了低价内卷的可能性。


产品易模仿,成功难复制

Plaud的现象级成功,吸引了不少追随者和效仿者。

2025年6月,360和出门问问先后推出了两款磁吸式卡片录音笔,面向工作会议、商务拜访、手机通话等业务场景。8月25日,无招在回归钉钉的“首秀”中,发布了类似的AI录音卡片——DingTalk A1。

8月底,鲸犀在走访华强北时,也发现了形似Plaud的AI录音卡片,售价低至350元,软件服务同样需要单独付费。

拥有十多年从业经验的硬件专家李浩告诉鲸犀,“Plaud其实没有太强的技术壁垒,深圳随便找几家公司就能做出一样的方案,想模仿很容易。”

李浩还指出,Plaud 采用的是瑞昱几年前的芯片方案,该芯片已停止更新,Plaud 爆火后也未更换方案,不过新一代产品采用了别家芯片。

但要像Plaud一样将细节和用户体验打磨到极致,还是需要花不少功夫。比如,富士康给苹果做Macbook铝壳的部门团队,花了小一年的时间才解决Plaud Note要求的铝件工艺,成功导入成为Plaud二供。

在Plaud的基础上,跟随者们还探索了反向充电等许多新功能:360纳米AI Note增加了LED显示屏,能够显示电量等信息(Plaud的最新产品也增加了显示屏),其纳米AI搜索还支持写作、分析、翻译、旅游规划等多种场景;出门问问Tic Note强调其 “Shadow AI” 的智能分析能力,支持更多语言转写并能识别方言;DingTalk A1的差异点则在于和钉钉工作流程打通。

尽管如此,业内对于这些跟随者依旧不看好。

首先,Plaud在海外已经取得了现象级成功,品牌力上有先发优势。跟随者们失了“天时”。

其次,与Plaud以海外市场作为起点不同,这些跟随者们大多瞄准国内市场。但对于国内用户来说,花几百乃至上千元买一个AI录音笔依旧太贵了,而且国内用户也没有为软件付费的习惯。他们在“地利”上也不占优势。

此外,随着9月22日Plaud正式进军国内市场,跟随者们还需要面临Plaud的正面竞争。

在Plaud的创始人许高看来,相比于“天时”、“地利”上的劣势,更难弥补的是人的差距——对用户需求的理解和对产品的投入程度。

许高表示,他观察到人与人在现实世界的交互中,有80-90%的信息损耗,Plaud要做的是通过传感器和大模型弥补传统工作流的不足,减少信息损耗,而不仅仅是一台录音笔。基于这一点,他相信Plaud能成为一家世界级的公司,并为之投入。

“我们目前有行业最好的毛利率,可以招最好的人,给最高的薪资待遇。如果其他人也相信Plaud所做的事情能够成就一家世界级的公司,那么他就应该把所有业务都停掉,只做这一件事。但事实并非如此,他们只是顺手做一下。”

许高认为,底层认知和资源投入上的差异决定了跟随者们的产品设计和市场定位都会不同于Plaud,而且产品力上也会落后。

不过,这些企业或许也没有将自己定义成Plaud的竞争者。

360纳米AI Note的产品负责人孙浩就表示,360推出AI录音硬件,更多是将360的大模型智能体技术以及在AI办公场景的产品积累开放,对外展示研发能力,最终目的是服务于360纳米AI。 “卖硬件,不是360的强项,所以我们专注软件,把核心能力开放给其他厂商。我们希望将硬件作为入口,与纳米知识库打通,而不是通过卖硬件盈利”,孙浩补充道。

换言之,360想做的是to B业务,AI录音只是其秀肌肉的一种手段而已。

颇有意思的是,Plaud也在进行to B业务模式的探索——做开发者平台,通过规模化扩展加速布局多元AI硬件赛道。

鲸犀了解到,Plaud今年在深圳新租了两层办公楼,在全球也计划将团队规模扩张至千人,其中光 AI 工程师就要招聘 300 人。同时,Plaud还在探索收购数家AI 公司,进行To B等方向的拓展,新招的 300 名 AI 工程师预计大部分也将投入到 AI to B 业务。 显然,AI录音笔只是Plaud的开端,绝非终点。比起跟随者们能否复制Plaud的成功,Plaud能否将自己的现象级成功在to B领域再复制一次,或许是个更有意思的话题。

不久前,鲸犀和许高进行了一次长达2小时的对话,更多精彩内容请关注后续专访文章。(雷峰网雷峰网(公众号:雷峰网)

注:文中宗维、穆木、李浩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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